南航一女生年初被“判”癌晚期 奇蹟延長到10個月

本文已影響1.33W人 

她叫馮玲,閨密們都喜歡叫她“風鈴”。她樂於參加每一次集體活動,併爲男生們的每一場球賽加油喝彩,全班同學都說她是人見人愛的陽光女孩。但春節前,她被診斷出肺腺癌終末期,醫生宣告她活不過三個月。死神走近時,她抱着媽媽說:“媽媽你抱緊我,你抱緊了我,我們就不會分開。”化療期間,感受着生命迅速流逝的她,硬撐着回到學校,只爲再當一回籃球拉拉隊員,那一天,“風鈴,我們愛你”響徹南航操場。到昨天,馮玲已挺過了整整10個月,醫生將之視作生命奇蹟。

南航一女生年初被“判”癌晚期 奇蹟延長到10個月

媽媽,我第一次咳出了血絲

災難突如其來,降臨在幸福美滿的四口之家

昨天上午,記者在南京醫科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放射治療科病房裏,看到了馮玲。因爲食不甘味和色素沉着,眼前的她又黑又瘦。病竈帶來的疼痛和連續放療後的劇烈不適,正折磨着這個24歲的花季女孩。

1987年2月,馮玲出生在南京江浦的一個尋常人家,她還有一個小自己10歲的弟弟,父母開了個規模不大的商店,辛苦卻幸福地拉扯大了這對兒女。

13歲開始寄讀,考上大學,保送研究生——馮玲的學業伴隨着她獨立懂事的性格一路成長,“7歲開始做家務,學習從沒讓我們煩過神,給她買衣服總嫌貴……”在病區門外,馮母張永惠不停誇讚着愛女,淚水漣漣而不自覺。

今年1月,馮玲先是發現自己總打嗝,到校醫院卻看不出所以然來。很快放寒假了,23日那天她第一次咳出了血絲,“媽媽,我有點咳血。”正忙年的張永惠以爲只是咽喉炎,“明天跟你爸去醫院看看。”

檢查、轉院、再檢查、再轉院……1月底,馮玲在省人民醫院被確診爲惡性腫瘤。

2月2日,腫瘤科主任醫師束永前告訴馮玲的父親馮榮祥,孩子的病已經到了終末期,癌細胞已多處擴散,樂觀估計還剩下三個月的生命。他給出建議,不如帶回去先過個年,然後考慮清楚再做決定。那天,是大年三十,也是馮玲24週歲的生日。幾乎沒有考慮,馮玲的父母立刻給她辦理了住院和接受放射治療的手續。

死神,請再給我一首歌的時間

她用歌聲傳遞快樂與信心,其他病人都想搬到她的病房

6次化療,2次放療,還有數不清的藥物靶向治療接踵被施於馮玲瘦小的身軀。昨天坐在病牀上的她,自嘲像一個小白鼠似的,“已嚐遍了百草。”

療效在束永前主任看來並不算樂觀,因爲女孩年輕的身體很快會對各種治療手段產生抗體,病情因而在反覆中繼續惡化。但在馮玲父母眼中,女兒每一個不發燒的夜晚和每一次超過兩小時的安睡,都是巨大的安慰。

也因而,馮玲累計已近70萬元的醫藥費從未哪怕有過一天拖欠,馮家所有的積蓄也幾乎耗盡。昨天,距離馮玲首次咳血已過了整整10個月。這段對別人來說許是一掠而過的時光,卻讓馮家人覺得彷彿度過了幾個世紀。“三個月過去了,又三個月,又三個月……我們掰着手指數着日子過啊。”

束永前昨天告訴記者,以馮玲當時的身體狀況和病情進速,能存活這麼久真的是奇蹟。他曾抓住馮玲的手說,“你要對自己有信心,對我們有信心,你是上帝送到我們這裏的生命奇蹟。”

沒那麼難受時,馮玲還會在病牀或走道里輕吟慢唱,曾是班上麥霸的她總能信手拈來一些昂揚歡快的曲調。“唱歌真會讓我心情愉快,有時唱着唱着就自己笑了。”

很快,女孩的歌聲和笑聲傳遍了整個病區,病友們散步時都會特意走到馮玲的房間,帶來問候,帶走快樂。昨天在南醫二附院放射治療科,護士告訴記者,自從馮玲幾個月前轉到這裏,她的病房再沒有過空牀,“病人們都喜歡這個愛唱歌愛笑的姑娘,一有空牀就主動要求搬過來了。”#p#副標題#e#

同學們,我想再去一次賽場爲你們加油

走出化療室,讓我再做一回你們的拉拉隊員

住院期間,馮玲沒睡過幾晚好覺,因此難得幾次夢境她都記得。“有一天,我夢見自己回到了學校操場,給打籃球的男生們喊加油,太賣力了把自己給喊醒了。”這個夢,讓當時正在接受化療的馮玲,不可遏制地想念南航、想念同學,那是一片她生活了六年的土地,和一羣她親如兄弟姐妹的人啊。

今年4月的一天,南航研究生院電氣系內部球賽,馮玲所在的班隊和鄰班廝殺正酣。沒有人注意到,一個瘦弱身影已顫巍巍地站到了場邊,然後使勁往圍觀的人羣中擠着。“看,誰爲我們加油來了?”男生們很快發現了那張熟悉的面孔,那張面孔在此前幾乎每場球賽,都會出現在場邊。

是馮玲,是馮玲——帶着巨大的震驚,早知曉馮玲病情的同學們,簇擁到了她的身邊。場上那羣汗流浹背的大男孩們,不知在誰的帶領下竟把球扔向了高空,然後齊聲大喊“風鈴,我愛你。”

風鈴,是馮玲的暱稱;而“風鈴,我愛你”,是男孩們對這個最敬業也是出勤率最高的拉拉隊員,發乎內心的喜愛。那場球,最後馮玲的班隊贏了,但勝負早已不重要,從風鈴響起的那一刻起,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聚焦於那抹倩影,再無暇他顧。

昨天,馮玲說起了當日的情形,雙眼也似多了少許神采。“那幾天自己覺得身體還行,考慮再三終於決定回學校看看,特意選了有球賽的一天,是爲了圓之前那個夢,畢竟做一個稱職的拉拉隊員,是我的校園生活中,最刺激也最快樂的記憶。”

玲系吾心,期待奇蹟

她的靈魂太美,天堂迫不及待要收去,可我們不準

那天的球賽後,馮玲和同學們合影留念,昨天記者看到了其中一張照片,站在最中間的馮玲頭戴線帽,比劃着勝利的手勢,笑靨如花。

昨天下午在南航校園裏,記者見到了照片裏的許多人:班長孫農、馮玲的閨密兼室友朱婷婷、範娜……在他們眼裏,馮玲除了盡責的拉拉隊員,還是美麗的班花、貼心的姐妹和熱愛生活的陽光女孩。

孫農告訴記者,他是在馮爸爸第一次來學校報銷藥費時,才知道請假多日的馮玲竟患上了癌症,還是晚期。消息很快在班上傳開,大家都懵了。

範娜說自己幾乎是在得到消息的當天就趕到了醫院,“看到黑瘦的風鈴,儘管路上我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哭,但還是沒能忍住。”“所有人都堅信馮玲會好起來,只是要給她戰勝病魔的時間。我們一直這樣堅信,毫不懷疑。”

爲了能給馮玲更多幫助,孫農他們發起了一個叫做“玲系吾心”的網絡組織,在各大論壇和博客發帖求助,孫農還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13914492697 ,募捐兼徵集治病良方。帖文的最後,有這樣一句話,“許是這樣的靈魂太美,天堂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去,可是,我們不準。”

注重養生,愛練瑜伽的她病從何來?

主治醫生說可能是基因突變

在同學們的描述中,馮玲是一個生活極其規律的女孩。“她很注重養生,三餐定時,作息規律。”同宿舍的範娜告訴記者,馮玲還有每天練瑜伽的習慣,“帶上一本書上牀,練完瑜伽後看幾頁睡覺。”孫農說他剛聽說馮玲患病的消息後非常訝異,“她不管是生活習慣和精神狀態,都太不像會得這種病的人啊。”

昨天在接受採訪時,省人民醫院腫瘤科主任醫師束永前告訴記者,癌症的病因不外乎先天和後天,從馮玲的情況看她的後天因素並不明顯,“不排除是在胚胎狀態時出現了基因突變,從而造成體內缺少某種元素,而無法阻止癌細胞的生長和擴散。”

“當然,惡性腫瘤的發病也有很多偶然性。”束永前同時表示,社會發展必然導致生活節奏變快和壓力變大,“現在就業和學習等壓力下,很多青少年過早揹負太重的負擔,而趨於浮躁和功利的教育心態也讓社會、家庭對孩子身心健康的關注被對智力開發、技能開發的熱忱沖淡。”

相關內容

熱門精選